建寧甯氏族譜(一) 二維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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來源:世界甯商網網址:http://nings.org 安吉老譜選篇 1、安吉族譜舊序(1) 天文之有誌,地輿之有紀,國之有史,家之有譜,四者並存於兩大,而譜之所繫爲,尤重焉。夫譜始自歐、蘇二大名家,所以記本源而埀苗裔,親支派而廣宗祧者也。故本源清而親裔則不混,塟所註而蒸嘗不失,妣氏書而婚媾不茍,以至庚賦載而昭穆明,行實記而德行新,何莫而非譜之關係哉! 夫家而無譜,猶夜行失燭,越水無橋甚矣。譜之不可不修,但修之亦不易言也。先世棗棃之遺,淪於兵燹之厄,而其存者,又皆蠹餘殘闕難稽。每以廢墜爲憂,不勝浩歎。歲甲寅有修葺之舉,以世境擾攘而止厥;後稍泰,復殷是念,而秉而遠,啇于冀北,惟一則訪黃明府于山左署中。 至于泰來漢程,均以功名念切。帖括時親,即予不肖;頻年征逐,又弗遑閑迨。癸酉春旋,方集同志數人,起圖提敘,至甲戌八月,繡梓方竣,當其草創(chuàng)之始也。僉集裒貲傑士,實繁有人,然求其任勞任怨者,則又無幾。嗚呼!譜之修豈易言哉!且夫人煙繁盛賢愚一,豈無孝子順孫、義夫節(jié)婦,足以光夫譜籍者,獨才情有得有不得焉?故一品一行亦隨人所立,試爲遡之。 如我太四公,來自山左,尹於建昌。厥後支分不一,演派難釐。居于良湖者有之,甯坊松谷者有之,徙於坡頭黃家源者又有之,大抵皆出自太四公也。自是人文蔚起,科甲蟬聯。如我廿三公(念三),作尉于綏(建寧),爰卜茲土,奕葉逓承,僅傳清白,意者山水秀特,所見不止。於是,必有鐘乎,崛起之英振乎。未發(fā)之緒,以亢吾宗而光吾族者出焉。豈苐畊傳讀,紹弓裘接武,巳手是,又顓有望於後人焉,而予媿未遑也! 峕 皇清康熙甲戌歲菊月上浣 裔孫本鎭薰沐譔書 皇清乾隆壬午歲初夏 三房裔孫重鐫 (甯安智點注 甯蔚華校訂) 2、安吉族譜舊序(2) 家之有譜,所以昭先德明世系,親本支,示久遠也。尊祖敬宗之義,于是乎在善乎!眉山蘇氏之言曰:觀于譜,孝悌之心可以油然而生矣。后世宗派不立,歲月浸遠,斯情誼亦因以漸疏,不知宗族之間其初兄弟也。兄弟其初一人之身也,一人之身而涂人之勢,必取途人。而兄弟之,而伯叔之,而祖宗之,高門巍閥遷就強合,若郭崇韜冒稱汾陽王,后是已有識者,未嘗不竊笑之。嗚呼!其亦不講于先王,綴姓合食之意也矣! 吾宗自始祖太四公山左以來,由建昌路徙居良湖坡頭松谷甯坊,至廿三公卜居安吉而始之,迄今數百余年。子姓散居江閩之界者,類無不以安吉甯家源為大宗,世次歷歷,譜牒井井可接也。今之父兄子弟復取舊譜而增修之支分派晰,大約以廿三公之昭穆為斷,而外此者不得與焉。嗚呼,此足以征信也矣。 抑吾聞之,國藉十世之基,家承百年之業(yè);士食舊德之姓氏,農服先疇之畝畆。撫斯譜也,孝悌之心有不油然而生者乎?陶詩不云乎,同源分流,人易世疏,慨然寤嘆,念茲厥初, 凡我宗人,尚其念之哉。 皇清康熙乙亥歲戊初夏月谷旦裔孫本達薰沐撰書 乾隆二十七壬午歲季春月下澣三房裔孫重鐫 (甯銘生錄文 甯蔚華點注) 3、始祖念三傳后 譜注,廿三公世居盱江,宋高宗南渡后,以軍功授建寧尉,因擇于北鄉(xiāng)安吉居焉,今甯源是也。其先無尺椽片瓦,惟荒榛箭竹,野莽喬柯,公始辟居之。十年前,上垗池中巨木本猶存;康熙元年夏,洪水壞熊家坪地數丈,中睡連根、木巨幾株,今猶在焉,是為明驗。 噫!公胡為擇居于此也?夫綏邑去盱止二百里許,非若南北殷遙,河山修阻也;又非兵戈縱橫,道途多畏也。安吉窮山僻壤,仝里居人皆后至者,山水雖佳,隱于荒垢,無世族婣褳之依,洽比仁里之卜,蔚然荊榛之中,相攸寧處。夫豈若柳柳州,有取于西山諸勝可資游豫乎?夫豈若幽公,徙歧為避凌虐乎?抑或視此如武陵為避世地乎?等之于天臺為仙隱區(qū)乎?不然,胡為擇居于此? 今夫鳥之翱翔云漢也,蓋欲擇夫蒼翠深郁,遠伐天篬繳之虐,去狐鼠蛇蟲之厲,貽謀深遠而后蕃息。今夫鳳則非梧桐不棲,非竹實不食,而后為圣人之瑞。吾祖之披荊剪蔓,挹泉流而親虎豹,居木石而游鹿豕,其或卜有今日之翼翼繩繩耶?抑未卜而慢居之耶?其未卜之則逆旅無戒,關河匪遙,山水不樂,隱避無心,芳鄰莫擇,乃輕擲桑梓,先人墳墓、兄弟懿親,忍于不顧。 古人重去其鄉(xiāng),詎如是乎!然則其居之也,必視為高開之梧、丹山之竹,則宜有躬膺。至道位寵名世,德反億兆,功垂竹帛,以顯著吾宗大過今日者,胡為僅以蕃衍耕讀而世其家也哉!或曰有德者其后遂昌,祖故有德人也。食報遲者,必厚天之眷,茲有德往往如是,況今之林林總總,既蕃且碩,莫非公厚德所致? 然德以人傳,乃當日子孫不能傳,使祖德闇然,徒懸意想。昔諱昌黎公傳許遠,以張許兩家子弟不能通二賢之志,嘆其材智之下。嗚呼!我祖之德垂蔭既遠,故必為之載揚,庶不貽譏昌黎云爾。 乾隆二十七年壬午歲孟夏月 二十三世孫本鴻謹撰 吉旦重鐫 (甯銘生斷句 甯蔚華校訂) 4、《念三傳后》譯文 據老譜載,始祖念三公,世居贛東盱江南城,1132年由贛入閩,宋高宗南渡后,以軍功授建寧尉。卜居建寧縣北鄉(xiāng)安吉堡,在一片箭竹荒地創(chuàng)建甯家源。十年前(1752),老甯家上垗池(祭壇)巨木猶存??滴踉?1662)夏,曾遭洪災殃及熊家坪,池塘睡蓮根和幾株巨木至今還在,這些都是明證。令人感概的是,當時的始遷祖念三公,為何要擇居安吉之地呢? 綏邑與盱江(建寧與南城),兩地相距二百余里,既不南北遙遠,山河阻隔,亦非兵戈縱橫,道途險惡。而安吉堡地處窮山僻壤,荒無人煙,既無同里鄰居,也不會有親朋往來。后世人不禁要問,怎么就看上這塊荒涼之地了呢? 然而,某些事物也許可以推理預卜。人世間的仁人鄉(xiāng)里,總是融洽相攸寧處,蔚然于荊榛之中。豈若柳柳州(柳宗元),取于西山諸勝可資游豫乎?豈若晉幽公,徙歧為避凌虐乎?抑或視如武陵桃花源,為避世之地乎?抑或視其如天臺,以為仙隱之區(qū)乎?不然,為什么要選擇安居于此地呢? 君有所不知也,事實證明,此地今昔對比。不但景色蒼翠深郁,飛鳥翱翔云霄,既可遠離砍伐之害,亦無狐鼠蛇蟲之擾。祖公在此謀求繁衍生息,從而由甯家源變?yōu)殄冈创?,真可謂“鳳凰非梧桐不棲,非竹實不食,而后為圣人之瑞也。” 由此可見,吾祖之披荊斬棘,汲泉流而親虎豹,居木石而游鹿豕,或許自有他預卜之愿景。更有可能未卜先居,逆旅無戒,關河匪遙,山水不樂,隱避無心,芳鄰莫擇。根本無需瞻前顧后,便毅然離別祖根故土,不顧兄弟親情,選擇遠離桑梓,徙居異鄉(xiāng)而創(chuàng)業(yè)。 古人本視離鄉(xiāng)為大事,對遷徙卜居尤為考究,偏愛高開之梧,丹山之竹。認為在此落地生根,必將躬膺(承蒙)恩澤,乃至位寵名世,功垂竹帛(史書),以顯著吾宗大過今日者! 至于為何僅以“蕃衍耕讀”為世家呢?就世道而言,有德者往往其后遂昌,即使得報遲者,也必有得天獨厚之眷顧。何況而今林林總總,既蕃且碩,當是祖公厚德之所致也。 然而,德以人傳,若子孫不能傳,則使祖德黯然,徒懸臆想。憶昔昌黎傳許遠(典出韓愈《許遠傳》),以張、許兩家子弟不能通二賢之志,嘆其才智低下。嗚呼!吾祖之德垂蔭既遠,故必為之載揚。但愿昌黎之嘆,不至成為吾族之貽譏,為人恥笑。 乾隆二十七年(1762)壬午歲孟夏月 二十三世孫本鴻謹鐫 吉旦重鐫 (甯蔚華/譯文) 編按:“昌黎傳許遠”,典出韓愈《許遠傳》。韓愈自謂郡望昌黎,世稱韓昌黎。唐安史之亂時,張巡、許遠因堅守睢陽而殉節(jié),李翰為張巡作傳,韓愈為許遠立傳。作者引用此典,是為說明理解祖宗的良苦用心,而不像張、許二公之子弟,為外人所恥笑。 5、安吉重修譜序 國不可無史,邑不可無志,家不可無譜。所謂“序”者,包括祖宗功德,子孫支派,仁人孝子,忠臣節(jié)婦,以及文人學士之嘉言懿行,皆悉數記載之。家譜留給后人按圖索驥,世代可考,凡孝子之心,無不油然而生感激之情。 我常思忖,有些立譜者,最初不作溯源尋根,而是主觀牽強攀附。每見前代聲名顯赫,可光耀后世者,動輙自稱功勛世家,豈不荒謬誤導嗎? 我族源自姬周,奮跡春秋衛(wèi)國,九世為卿。衛(wèi)武公幼子季亹,食采于甯邑(今河南獲嘉縣境),子孫因以為氏。經歷漢唐宋元明清,代有聞人,有誰敢妄為附會,借祖祭祀呢? 五代后梁時(907—923),先祖太四公來自山東,治守江西建昌府(今南城縣)。后世念三(諱萬鎰),授綏安尉(建寧武尉),遂由贛入閩,卜居建寧安吉堡(今里心鎮(zhèn))。后有少龍生子應發(fā)、回郎,自此析分長幼二支。 本族于康熙甲戌(1694年)始修家乘,合族公修。前人立規(guī)嚴謹,昭穆有序,一貫稟尊古訓。茲于乾隆辛巳(1761年),集同老成紳士合議重修。但因族繁人眾,各有遷居異省者,難于合議,只好由長幼二房分修。 我族始祖念三公,以忠厚開基,修德行仁,詩書相傳,已歷十余代。其間賢哲代興,或敦孝友,或秉節(jié)義,或科舉高第,先后相望,代不乏人。若無族譜記載,歷世愈遠,后人怎知世德之盛? 嗟乎!莫為之前,雖美弗彰;莫為之后,雖盛弗傳。(編按:這段古典套話說,沒有前輩的傳承,再好的東西也得不到彰顯;沒有后學的努力,再盛大的事情也不能傳播。)雖祖宗之功德尚存,而后世又如何呢?常感慨世間官宦之家,曾經旌敕褒封,尊榮顯貴,但大多未傳幾代,即顯家族敗落,此事屢見不鮮。 由此可見,后世有賢嗣,需前代單寒,祖宗有榮名。否則,即使前代顯赫,而子孫不肖,自身不修,也徒自附引。試想,只會攀引先某為吾之曾高祖,先某為吾之伯叔祖,以此妄自矜張,欣然齒頰不知愧靦。而自身不能奮志青云,垂名青史成大器,徒聯當代名人以為宗派,豈不可悲嗎? 縱觀歷史,有崛起于田間而登大位者,有出自貧寒而執(zhí)國政者;樵牧之夫生俊哲,商賈之輩有賢豪。吾族自古忠臣義士,理學名儒,世代簪纓,且多出于民間。究其根源,皆因先代尊師重道,培植深厚,故而書香道脈,尚能綿綿奕奕。 為子孫者,不思克昌厥大,光昭前烈,敦仁孝之思,起纘緒之志;奏奇勛,樹偉跡,功垂竹帛,聲揚后世,為祖宗光,能稱得上孝子賢孫嗎?雖欲求如譜牒所傳,但已不大可能彰昭于國史了。 (編按:“克昌厥大”出自《詩·周頌·雝》:“文王之德安及皇天……又能昌大其子孫”。) 國史所傳猶家乘,史之書爵書位猶如譜,史之歌功頌德猶如譜。但族譜之紀事,與國史并不相同。我認為,詳其設譜之意,明其修譜之心,內因倒置不能景仰前徽。然尊親之典,歷代各供祭祀,此其權宜之用,亦可聊以告成。 我遵照修譜首士(主纂)之意撰序,敢直言并操筆墨書之。今后若有興仁孝之念者,愿如先年老譜之定規(guī),以立法之盡善。上不妄邀不可考之宗,下不冒攀非本枝之裔,昭穆宗派正庶,與國之紀邑之志并垂不朽。是以為序。 清乾隆廿七年壬午(1762)陽月(農歷五月)谷旦 三十三世孫中誠熏沐敬譔 (甯蔚華點注)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