寧珀:中科大少年班第一人 二維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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來源:世界甯商網網址:http://nings.org/ 斗轉星移,時光荏苒,改革開放過去了40年。我們的故事的主人公成長在那個年代。曾經人稱為”第一神童“的天才少年,他叫"寧珀"。 1978年文革剛過,百廢待興。 這是高考恢復的第二年,在著名物理學家李政道倡導和熱心幫助下,鄧小平、方毅等國家領導人的推動下,中國科學技術大學創(chuàng)建了少年班。10歲的寧珀在他父親的好友,江西冶金學院教師倪霖的舉薦下,經過考核,以第二名的成績,進入了少年班。當時一同接受考核還有兩位早慧少年,他們一起考數(shù)學,其中11歲的寧珀以67分排第二,第一名則是80多分。 或是因為另外兩人年齡較大,最終只有寧珀被錄取。 他也成為了中科大少年班的第一人。從此他走上了不一樣的人生。 在社會重燃重視科學、教育的氛圍下,媒體焦點都集中到了他身上,很多報紙都刊登關于寧珀的消息,是當時的小網紅。 大江南北的大報小刊,印上了小寧珀與副總理方毅下圍棋全勝的照片: 圖1:10歲第一神童寧珀與副總理對弈全勝
當年的寧珀 1978年,特地為了錄取寧珀,上級通過審議,另開設了一個少年班。 這也就是少年班的由來,同時也是寧珀被稱為“第一人”的原因。 隨后,中科大為這第一批入讀少年班的21名學子舉行了開學典禮,開始了“神童教育”的摸索。 寧珀在同一批錄取的學生之中,談不上最優(yōu)秀但名聲卻是最響。 公眾完全認定他就是“神童中的神童”,當時的報紙如此描寫寧珀: 2歲半熟背30多首毛著詩詞,3歲能數(shù)100個數(shù),4歲能識400多個漢字,5歲上學,6歲自學《中醫(yī)學概論》,8歲能下圍棋,熟讀《水滸傳》。 13歲的寧鉑(右三) 當時少年班初誕生,全國都籠罩在對科學的熱忱情緒中,這一時期被后世稱為“科學的春天”時代。 而寧珀也在這種無限高昂的熱情中被捧成了當時的“報紅”。 人們熱切到什么程度?一張寧珀在中科大校園葡萄架下讀書的照片在報紙上廣為流傳,使這個葡萄架變成了新生和外來游客必須參觀的地方。 寧珀也因此變得極端自尊,但是同時又極端自卑。 圖為畫家丁一林之作《科學的春天》:1978年3月18日,全國科學大會召開。后來它被認為是一次歷史性的會議。閉幕式上,中科院院長郭沫若發(fā)表了書面講話《科學的春天》。這一時期后來即被稱為"科學的春天"時代。 當時少年班普遍存在年齡問題,例如最小的“神童”謝彥波入學時僅11歲,連生活都無法自理。 而寧珀的問題則是過于早熟,他11歲便進入了青春期。 盡管寧珀多才多藝、興趣廣泛、知識淵博,確實有著一副有趣的靈魂,但當時中科大男女比例11:1,多苦悶他也只能憋著。 再加上他那份自尊,他連主動對女孩子張口說話都極為困難。 帶著紅領巾的謝彥波在課堂上演示老師出的習題 另一方面,他還受到了來自學業(yè)方面的壓力,這真的是一盆冷水徹底將他從眾星捧月的風光中澆醒。 寧珀喜歡天文學,但是當時的中科大沒有天文學,他需要轉校去南京大學。 但無論他怎么申請,始終只能得到一句話“既來之,則安之”。 明眼人明白,中科大不會愿意放走這位名人。 于是,寧珀在老師的安排下開始學習理論物理。 這在當時,是一條通往圣殿的道路,更是當時國內科學界紅極一時的學科。 人們仿佛看到一顆科學巨星冉冉升起,但事實卻截然相反。 此時的寧珀始終提不起對學術學業(yè)的興趣,不及格的科目比一般學生都更多。 但與此同時,外界的贊美始終沒有間斷。 他表現(xiàn)極差,贊譽又極高,仿佛他只要還是神童,實際如何已經不要緊。 許久之后接受媒體采訪時,寧珀平淡地說,自己是時代需要的產物。 寧珀時刻感覺到作為神童的痛苦,主要還是來自于輿論的過分渲染。 他在許多場合下扮演自己的角色,在眾人面前只能克己復禮,個性受到極大的壓制。 另一方面,他在無法學習天文學的情況下,轉而對神秘的“星象學”進行研究。 這使他在當時的中科大內部,擁有了“怪異”的名聲。 本科畢業(yè)之后,他留校任教,成為了全國最年輕的講師,這是他最后一個輝煌記錄。 他曾參加了3次研究生考試,都在臨考前逃避,他對他人解釋,他認為神童無需考取功名也能成功。 但后來他自己也坦誠自己只是不能接受失敗,以至于拒絕挑戰(zhàn)。 他還考過三次托福,都沒有成功。 對于寧珀來說,他擁有的“成功”只是表象,他自己始終不能認可。 于是2003年時,在全國人民關注神童教育時,他遁入空門,青燈古佛相伴。
早在1988年結婚之后,寧珀便有親近佛教的跡象。 他很少做物理學科的研究,把大量的時間花在圍棋、哲學和宗教上。 他還看一些佛學相關的書、吃素,偶爾也練氣功,也試過辟谷22天。 他時常為了遠離中科大,向遠處“逃亡”,但最終還是回到了中科大。 同是1998年,寧珀參加一次央視“實話實說”的節(jié)目,參與討論“神童教育”。 節(jié)目錄制時,寧珀頻繁搶過話筒,用很快的語速,很激動的情緒,不斷抨擊“神童教育”。 而在場的一些人忍不住笑出聲,對這個人所說的話不置可否,這也是因為他們無法把這個寧珀和當時名震四海的神童寧珀聯(lián)系在一起。 可悲之處莫過于此,心聲皆因世人愚昧而埋沒。 2002年他第一次出家,被中科大找了回去。 但這一次他沒有氣餒,2003年,他在山西成功遁入空門。 他親自打亂了他人為他安排的成功之路,換了一種方式成功。 但同時,這也是媒體、教育、輿論一起逼出來的“成功”。 2003年這一次事件,讓中科大開始反思對“神童”們的培養(yǎng)是否有些拔苗助長。 此后為了避免對少年班學子們的過度贊譽,近些年,中科大頒布了一條“少年班學生在校期間學生以學為主,盡量不接受采訪”的紀律。 另一方面,寧珀伴佛而生并不是壞事,他對南傳佛教教法有著深入的研究學習和實踐。 他時常四處宣講佛法,觀眾聽著無不感慨內容之精華。 寧珀大師曾在一次講經中說道,佛門所謂“活在當下”,是指明心見性之時,不戀過去,不貪未來,安住當下。 可見寧珀確實從佛門大道之中,找到讓他解脫的法門。 如今每年,仍有不少智力超常的學生期待進入少年班學習。 但少年班得益于寧珀的掙扎,已不再是當初那以“神童”為傲的集中營。 |